这,便是所谓羁縻。

      唯有打破这一切,跳出樊笼,才能更清楚以后的道途该怎么走。

      事实上,在这短短一年间,苏奕甚至已懒得去思忖修行的事情,一心沉浸于云游尘世之中。

      所见所感、所思所得、发乎于心,但转眼便抛之脑后。

      怎么自在,怎么舒服,就怎么来,随心所欲而不逾矩。

      自得其乐。

      自得于行。

      寒风呼啸,夜色变得深沉许多,雪依旧在下,但明显小了不少,不再像鹅毛,变得像盐粒。

      烤肉吃得一干二净,酒也喝了大半,虽不曾有饱腹之感,但已满足口舌之欲。

      苏奕拍了拍肚子,舒服地躺回藤椅中,打算睡一觉,天亮再出发。

      这一刻,他响起了禅门最浅显的一句佛偈,行亦禅,坐亦禅,语默动静体自然。

      那般浅显的话语,往往却有“大道至简”的真谛。

      一阵脚步声忽地在破败的道观外响起:

      “咦,此次的‘夜雪论道’尚有半个时辰才开始,难道已经有道友提前来了吗?”

      “还真是,我闻到了肉香、酒香,也闻到了柴火燃烧的气息。”